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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转身时，爱已远去 [打印本頁]
作者: 33620400    時間: 2012-10-27 12:35
標題: 转身时，爱已远去
线断弦停终离散，方悔年少太轻狂
   
    恍惚间，才发现拥有是一支烛。烛尽了，光熄了，徒有一滩烛泪。幸福是天空的风筝，线不断，它不自由；线一断，你不甘心。楚心菲想到这句话时，她驻足在钟一生婚纱影楼前。
    倒不是欧式风格的影楼吸引了她，也不是优雅古典的音乐陶冶了她，更不是多样的婚纱住了她，让她心一震的是正在挑婚纱的女人，而且站在她旁边的是郭郭寺 竹，西装笔挺。楚心菲使劲揉了揉眼，没错，的确是他！橱窗里的女人把纱裙贴在前，歪着调皮地向郭寺竹眨眼，他一只手揽她的腰，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腻 地刮她 的鼻子，女人丢下裙子，双臂勾他的脖子，那是的场面。
    楚心菲咬着牙低走过，脚的高跟鞋也失了生，叩不出以往那般骄傲的声响。
    人群里，27岁的楚心菲穿着职业套装挎着心的包吃力地前行，从公司到住，她走了两年的路突然间变得很长很长，似乎用她的一生也走不完。
    屋里冷清清的，她倒在使劲地砸枕，也许是发泄，也许是绝望，可谁又会在意？早晨，楚心菲从信箱里拿牛奶时摸到一张硬纸，是一封印着大大“喜”字的请笺，楚心菲的脑袋空白了两秒钟，面赫然署着郭寺竹的名字。
    她在徘徊，去还是不去，很是个问题。
    婚那天，楚心菲特地选了一套衣服，从到脚的白，这和喜庆是火不容的极端颜，但完全吻合他俩遇时的场景。若人生只如见该多好，对着镜子，她闷闷地想。
    来宾很多。从婚车里出来时，新娘便挽着新郎的臂弯，一脸幸福。新娘果真漂亮，单就她看新郎的眼神足以判断她是顶柔的女子，新郎满面风，细长的眼睛盛满了喜悦与怜。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人群里有人赞叹。
    楚心菲突然发现原来郭寺竹竟是这么刚帅，风度翩翩，就刚才新郎新娘默契的眼神足以让楚心菲嫉妒。如果，如果当自己知足一点，或许今天的新娘就是自己了。但遗憾的是，如果和事实总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。
    那天楚心菲灌了好多酒，醉了还不忘复嘟哝一句话，阿兹猫，你……下面究竟说了什么没人听得清。据说后来还是郭寺竹送她回去的，人无法想象他当时的心。
   
    不得意间与君逢，知君有意妾心
   
    16年前。11岁的夏天，硝烟弥漫在楚心菲的家里，父战火不断。
    那一年，楚父做生意赔了本，所有努力打了漂，还欠了一债。喝得烂醉如泥的楚父一进家门便砸锅摔碗，楚惊着从卧室窜出来，糊的楚心菲吓了一惊，蜷缩在角落，哆嗦得像一只受伤的猫。
    父吵得不可开，楚心菲怯怯地走出来，谁料到父亲一把揪住她的发，“啪”的一记清脆的耳光，火辣辣的疼。那一刻不知是压抑久的积累还是疼痛的爆发她恼 羞怒，我不是任你打的狗，这个家实在不行就散了，省得天天吵得飞狗跳的。说完这些楚心菲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自己的巴里冒出来，也害怕惹来更烈的风雨，遂冲出门，并很用力地把门带。
    外面，倾盆大雨。楚心菲赤着脚，迈开脚丫子狂奔，不一会儿，便从到脚。发披着，紧紧地贴在额、脸、颈，一素白也粘在，要是晚，准人灵 魂出壳。楚心菲一直跑着，不想却与一孩撞个满怀。孩一个趔趄，扑通一声坐到地，溅得花四飞散，伞也向后飞了很远。楚心菲眼睛睁得老大，巴也张 了 “O”字型，还不忘用手捂住。
    愣了一秒钟楚心菲前，本想道歉的，谁知孩站了起来，指着了的衣服，你走路怎这么鲁莽？声音埋怨。
    楚心菲也火了，不关你的事！手走人，孩在后面得直跺脚。
    如果遇就这么充满火的味道，那么重逢该酝酿怎样的冷战！时间不冷不地走着，像年迈的老人。楚心菲飞快地长。
    父依旧吵架，从卧室打到客厅，从客厅打到门外，闹得左邻右舍颇为疼。最为隆重的一次是，夫妻俩扭打到街，亲披散着发，眼神凶恶，手叉着腰，中念 念有词，父亲青筋爆起，凶神恶煞，破大骂。围观的人很多，但似乎没有谁愿意中止这精彩的闹剧。这次争吵的恶果是分道扬镳。
   
    14岁的楚心菲谁也不跟，只搬到姥姥家。许是长期营养不良，二的楚心菲脸苍白，发枯黄，人也瘦得皮包骨。姥姥看着她总是心疼，背着她抹眼泪。
    楚心菲混在人群里，走得飞快。一生注意到了她，眼前一亮，忙追了去。嗨，你好！生咧开巴，努力笑得好看些。楚心菲“咦”了一声，满脸疑惑地盯着孩 子，小眼睛，踏鼻子，大巴，跟赶集似的拢到了一起，加黝黑的胖脸，让人看起来颇为别扭。生显然动，脸变朱丹，我认识你，有一年夏天，雨中， 你撞了我。
    楚心菲心里很冒火，冷笑，怎么，你找我……赔偿？
    生急了，连连摆他的胖手，我郭寺竹，你呢？
    楚心菲眉毛一拧，哼，我才不要告诉你。楚心菲心里很不痛快，就为芝麻大的事，那家伙居然记了她三年。
    她甚至有些鄙视他，觉得他小肚肠这样想时她向窗外看了一眼。这一看不大紧，胖胖脑的郭寺竹在走廊里东张西望的。楚心菲无名之火窜了一，她疾步走到门外，对他吼，丑八怪，你最好滚远点，别烦我，人没一个好东西。郭寺竹的脸顿时像案板的猪了酱紫。
    这之后，郭寺竹再没出现在楚心菲的视。同桌说那天她太凶了，谁见了都吓退三分。然而事实很快把这句话推翻，因为有人看到郭寺竹躲在人群里看她。
    楚心菲很窝火，但又很无奈。
    有 一天，回家的路，楚心菲有些慌张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，回，又什么也没有。她留了个心眼，一直向小巷深走去。一回，看见一个人影惊慌地躲。楚心 菲跺脚追了去，揪住对方后，她已累得脸苍白，眼前一黑，便纸一般飘飘倒了下去。郭寺竹慌了，呼她，不应；摇她，不醒。
    这个15岁的孩抱起她吃力地向前奔跑，心跳得飞快。诊所里，郭寺竹紧张兮兮地问大夫人她怎么了？大夫忙了半天，面无表地说，低糖，无大碍，休息会儿就好了。郭寺竹终于松了。
楚心菲眯着眼，我怎么在这里？郭寺竹低，不敢看她。
    她想了一会，是你？害得我跑晕了！楚心菲有些，只是现在发不出来，就恨恨地说，郭寺竹你是那个可恨的阿兹猫。
    郭寺竹挠挠不知怎么才好，只见楚心菲眼睛骨碌一转，命令道：阿兹猫，明天你给我值。
    第二天，楚心菲神地指使郭寺竹扫这拖那，帮她擦桌子板凳，还包括同桌的。尽管楚心菲有报复寻开心的心理，郭寺竹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，没有丝毫埋怨，并悄悄塞给她一袋棉花糖，嘱咐她注意体。
    也许这就是，同学们嘻笑着起哄。
    三时，郭寺竹转学了。后来楚心菲收到过他的一张卡片，面只有一句漂亮的钢笔字迹：我就像那只可笑的阿兹猫，徘徊在你的世界边缘。楚心菲看了脸飞红了，她笑骂他阿兹猫，却又把卡片夹在记的扉页。
   
    青涩岁月匆匆过，少年指间把诺承
   
    酷暑八月，楚心菲套着松垮垮的军装站在队伍里，毒辣的太得意地炙烤着泥地面，汗珠迫不及待地滚落。过些时候，楚心菲站立不稳，一个跟栽了下去。一生“嗖”地窜过来接住了她。人群里一阵喧哗。
    楚心菲缓缓睁开眼睛，当她看清生的脸庞时，心里一颤。
她忽地挣脱他的怀抱，失声道，怎么是你？！
    生抹了把汗，为什么不能是我？这就是楚心菲与郭寺竹在高中里的开场白。
    郭寺竹瘦了很多，个子也窜得老高，脸不那么圆了，鼻子坚挺起来了，细长的眼睛如流一般，干净而深沉，只是脸很不争地长了痘痘。
    楚心菲扎着高高的马尾，坐在郭寺竹的前面。她甩发的时候常常会拂过郭寺竹的脸，带着一阵花香，他贪婪地呼吸着她散发出的息，如同徜徉在柔的海面，清新自然。
    每当楚心菲转过喊“阿兹猫”的时候，郭寺竹都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，以至于不敢看她的眼睛—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。
    楚心菲的生要到了，郭寺竹转遍了学校附近所有的精品店，复筛选，才挑中了一对镶有晶的发卡，心里美滋滋地想象着发卡别在楚心菲发间的俏模样。
    可是他错了！楚心菲当众冷漠地把发卡扔给他，用这破玩意儿忽悠我，可见你使的什么坏心眼儿。郭寺竹僵在原地，从到凉到脚。
郭寺竹闷在宿舍里，消沉。这真是个年少轻狂的年代，一个人的冷漠总用伤害要另一个人加倍承受。郭寺竹低走路，低去教室，低看书，低作业，不给自己想她的空间。
    楚心菲丝毫不理郭寺竹的变化。终于有同学看不过去了，于是想找楚心菲谈谈，哪知楚心菲突兀地来了一句要是关于阿兹猫的免谈，他是谁，凭什么我得顺着他的意！这句话把同学给怒了，一巴掌甩了过去，很响，可是等同学定睛一瞧，清晰的红红的五指印出现在郭寺竹的脸。
    郭寺竹捂着脸，你走开，我不许你动她一根汗毛！同学青着脸，恨恨地走了。
    郭寺竹的确很窝囊，无论楚心菲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承受。
临毕业了，留言册在每个人手里飞舞。楚心菲的留言册直到最后才落到郭寺竹手里。他低，沉思良久，提笔，菲，我等你，五年。
    楚心菲呆了许久，五年，可以改变多少人和事？一纸承诺又值几个钱？恐怕你等得起我还等不起呢！想及此，便一笑而过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 痴被痴误，无即被无守
   
    大学只是一个人的大学，在这里，要么丰富到彻狂欢，要么单调到长睡一天。这里没有谁会真正关心你的心你的食你的体，这时她想起了他所有的好。
    郭寺竹不知从何打听到她的号码，一开便问，最近心好吗，胃好吗。
    楚心菲嘟着，不好不好，糟透了。
    那一刻，她有想哭的冲动，想起他的承诺。早知他如此珍重她，就不会骗他说报考北京而自己却跑南京了。也许这是个残忍的错误。
一年过去了。楚心菲基本适应了陌生的环境。一个人生活，太乏，也许该谈场恋，她想。
    当然，大学里从不缺蜂儿蝶儿的。终于有一只蝶儿借助他灵活的舞姿醉了楚心菲，俘获她的心。她切地拥抱着这个活力四射的孩，用尽力耗费他和他所带来的一切美好。
    楚心菲欢快地告诉郭寺竹，郭寺竹静静地听着，搁下电话，再没打来过，而楚心菲似乎也忘了。
    幸福如果来得太快，就会像烟火过后的天空，消逝迨尽，然而悲剧的是，谁陷得越深就越难回。楚心菲就是。
    孩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，所以不等她开，就把她冷落一边，连一个牵强的理由都不给。
    楚心菲痛得眼泪直流，直接拨郭寺竹的电话，断断续续地哭诉。郭寺竹听着，心痛得直滴，他恨不得立刻毙了那混蛋！郭寺竹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，专程赶来看她。
   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，她第一次扑进他的怀抱哭了，而他抱的人儿比以前愈发清瘦了。
    他像受宠若惊的兔子，惴惴不安地抱紧她，似乎想把她融入体。
    但郭寺竹忘了，他只是楚心菲疗伤的疫站，等伤好了，她就心安理得地把他抛到脑后，理不理。除非失意，否则让她主动找他就好比让太从地底下冒出来。
    而他渐渐了她感的代替品，更残忍一点，就是牺牲品。
    她不他，但却想这样一直霸着他，消耗他的一切。五年，简单的几笔，却让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打磨殆尽。
    楚心菲对他仍是淡淡的，至多也就是在光节问候一下。
    郭寺竹绝望了，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点位置了？算了吧，散了吧。
    在他颓废的子里，另一个女孩任劳任怨地守着他，寸步不离。
郭寺竹推开她，你走，不要烦我！
    女孩哭着抱他，郭寺竹，我不会离开你，因为我一直守在你的梦外，我要走入你的梦里。
    郭寺竹颤着手，一滴泪滑落里，苦中带涩。
    他吻了她，中喃喃，陪我，一辈子。
    经过两年的融合，如今她了他骄傲的妻，她给他全部的，他还她一生的。
    有些等待是没有结果的，有些拥有是有期限的。当楚心菲看到女孩偎在郭寺竹怀里的时候，她才发现，那么多年里，她一直都贪婪他的。只是现在，已远去。也许，这就是宿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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